我是一颗赛舟廷

一个快乐挂机,偶尔发文的僵尸号,国家一级爬墙运动员(在其他网站比如爱f电搜我的时候请把id最后俩字合成一个……

【叶傅】毒草(三)性转ooc慎观!

*蝶恋花里雪姑娘的故事,假如白夫人把花白凤的儿子换成了女儿……

*重度ooc狗血天雷性转预警!!!(就觉得要出事情

*蜜汁虐恋琼瑶风,逻辑不存在的,全篇都是扯淡

*建议阅读时配合广场舞名曲《伤不起》和《爱情买卖》一起食用。



叶开沉思着站在窗边。

他忽然打开窗子,道:“你不该叫梅花鹿的。”

窗棂上忽然滑下来一颗花生。

这粒花生还没来得及落在地上,路小佳的人已窜了进来。他用嘴接住这枚花生,然后道:“那我该叫什么?”

叶开道:“驴子。”

路小佳道:“我为什么要叫驴子?”

叶开淡淡道:“因为你的耳朵比角要长得多。”

路小佳笑了一下,好像听不出他话中的嘲讽。

他抛起一枚花生,用嘴接住,然后道:“我没有要听你们的悄悄话。”

叶开道:“那你是来做什么的?”

路小佳道:“来杀人的。”

他本要来杀傅红雪,但他不知道傅红雪和叶开是住在一起的。

他看到屋里有两个人,一时没有动手,所以他听到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。

路小佳道:“你看上去不太难过。”

叶开叹道:“我为什么要难过?她迟早都要走的。”

路小佳死灰色的眼睛亮了起来,好像突然对这种事情有了兴趣:“她为什么一定会走?”

叶开道:“因为她心中有一棵毒草。只要这棵毒草生在那里,其他的东西就长不出来。”

只要她的仇人还没死绝,她就一定不会忘记她的仇恨。

叶开又道:“只要她认为这件事是对的,她总能说服她自己。也许她现在认为,这样对我更好。”

一个人的内心被一件事占据,他就能为这件事找出千百个理由。

路小佳道:“那你呢?”

叶开沉默许久,才道:“她不适合我,我也不适合她。”

路小佳没有感情地打量着叶开。

他忽然道:“那么你就该知道,一个适合你的女人已经到了白云庄,而且是来找你的。”

*

雪姑娘继续道:“我跟在马空群身后,叶跟在我身后,丁灵琳跟在叶身后,我们一直一条龙一样,直到我找到马空群。”

“他也不知道拿我怎么办才好,所以丁灵琳自己一定要跟着他,他也没有让她走,但他和丁灵琳也不算情人。”

叶开一直到最后,才把那个秘密说了出来。

“之后很长一段时间,他都没有看到过我,直到深秋的时候。”

*

深秋的时候,普渡寺来了个奇怪的人。

大雄宝殿里只有一个打着瞌睡的小沙弥,裹着厚厚的僧袍,没精神地站在角落。

天上下着阴冷的雨,山里吹着冰凉的山风。

这种时候,这样偏僻的山寺是不会有香客的。

来的人不是香客。

她全身都已经湿透——她竟是没有打伞,冒雨走上来的。

她的手里握着一把漆黑的刀。

小沙弥畏惧地往后缩了缩,递给她一根香。

这根香是最廉价的一种,本就难以点燃,在发潮的雨天就更难点燃,而且还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。

傅红雪接过那根细香,倾身插进香炉中。

她身后忽然响起一个苍老干瘪的声音:“施主是来进香的?”

傅红雪道:“不是。”

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佛像。

佛像慈祥和善地微笑着,好像在朝世上的人招手,要他们离开这片苦海。

傅红雪道:“我想出家。”

老僧缓缓走到她身后,叹道:“可老衲不能为施主剃度。”

傅红雪豁然转过头,死死地盯着他:“为什么?大师不愿意留我?”

她转过头的时候,熬得发红的眼里布满血丝。

她已许久没有睡过一夜好觉了。

小沙弥看到她的眼神,吓得惊呼一声。

老僧道:“不是老衲不留你。”

傅红雪嘶声道:“难道……难道是神佛不肯留我?神佛也不肯留我?”

老僧叹道:“也不是神佛不肯留你,而是世间无神?”

傅红雪道:“你是出家人,怎么会不信世上有神?”

老僧道:“信则有,不信则无。你不信,所以世间无神。”

傅红雪道:“谁说我不信神?”

老僧道:“你进香的时候,可曾放下手中的刀?”

傅红雪无话可说。

她忽然惨笑道:“我不信神,难道就不能求一个解脱?”

老僧怜悯地看着她,道:“傅施主若不肯相信发生的事都是神佛的安排,不肯相信自己无能为力,怎能求得解脱?你只信自己,所以要求也只能求自己。”

傅红雪猛地回过头。

就连小庙的老和尚也知道她的身份。

她本来并不是不能忍受别人的议论和嘲讽,可现在每一句话,每一个眼神都在提醒她,她是个笑话。

傅红雪踉跄地挪出大雄宝殿。她经过门口的时候,脚底直在磨平的青石上打滑。

老僧忽然走出门去,道:“山路泥泞,雨后难走。施主若不嫌弃,何不留到雨停再下山?”

*

傅红雪站在普渡寺后的山崖上,她依旧没有伞。

山顶一片灰色,从崖边往山下看,烟雾缭绕,看不到底。

傅红雪忍不住想,佛寺圣山的山脚会不会就是地狱?

如果她掉下去,会不会见到她杀过的每一个人?

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。

如果叶开掉进地狱,他是绝不会害怕的,因为他相信自己杀的每一个人都是该死的。

但是傅红雪知道,自己杀的许多人不仅不该死,甚至和她也没有任何仇恨!

她和自己最看不起的翠浓本是一种人——莫名其妙地被生下来,又莫名其妙地为某件事去死。

她忽然拔出刀,往颈边抹去!

她的刀只挪了一寸,就无法再移动。

叶开站在她面前,紧紧握着她的刀锋,微笑着看着她。

雨忽然就下得大了起来,地上渐渐攒起一滩稀释的血迹。

——他站在傅红雪背后,来不及用飞刀打飞她的刀,只好自己用手去抓。

雨水渗进他手上的伤口。

叶开的手颤抖起来,可他的表情却好像握的不是刀锋,而是情人的头发。

这个时候,他才看到地上一缕湿漉漉的头发。

因为傅红雪要剃的本就不是脖子,而是头发。

叶开松开手,苦笑道:“你自己剃发,是当不得尼姑的。”

傅红雪冷冷道:“我没有要当尼姑。”

叶开叹道:“那你这是做什么?”

傅红雪道:“我觉得冷。”

天气干燥的时候,头发还能发挥最原始的保暖功能。可如果下着雨,头发粘在脖子上又湿又冷,的确不如剃了好。

叶开这才开始仔细看她。

他看不出多少区别,只觉得傅红雪脸色更暗了。

他叹了口气道:“对不起,我没有伞。”

傅红雪冷冷道:“我在丁家庄说过,如果再让我看到你,我就杀了你。”

她的手已经按在她的刀上。

叶开微笑道:“我就站在这里。你如果推我,我就掉下去。”

他面对着傅红雪,背后是不知多深的山涧。

傅红雪伸出手,按在了他的左胸上。

她苍白冰冷的手贴在叶开胸前,湿冷透过单衣传到他的心脏。

叶开忍不住打了个寒噤。

可他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,依旧亲切而平静地看着她。

傅红雪几乎真的以为,只要她愿意去推,他就会毫不反抗地掉下去。

她把手从叶开胸前收回,冷冷道:“你不怕死?”

叶开淡淡道:“活着也未必总是那么有意思。”

傅红雪看着他的眼睛。

叶开本就有些高深莫测,现在他满脸是雨水,傅红雪更看不出他的情绪。她几乎有些相信,他是真的觉得活着未必很有意思。

傅红雪转过身,慢慢往山下走去。

她嘶哑道:“如果再有和尚告诉你我的下落,不要来找。因为下次我一定会杀了你。”

然后她只留下一个湿漉漉的背影。

*

再也没有人告诉叶开她的下落。

也许不是没有人告诉叶开,而是根本没有人知道!

这一次她是自己出现的。

八方镖局一般是不会有女人的。镖局没有女镖头,镖头们的老婆也不会来这里找人。

可这两天内,镖局里一连来了两个女人。

第一个女人走后没多久,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走进了镖局。

她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棺材,道:“这里面装的是叶开?”

副总镖头杜同已经认出了这个人!

他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来这里,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,但他知道自己决不该惹上这个人。

这个人不是他得惹得起的。

杜同长叹一声,道:“他就在里面。”

傅红雪点点头。她木然站在那里,好像变成了一尊石像。

半晌,她才道:“他怎么死的?”

杜同道:“被刚才出去的那个女人害死的!你应该认识她,她姓丁。”

傅红雪道:“她不会那么做,也没有那个本事。”

杜同恨恨道:“可叶开根本没有防备她!他们总归曾经……现在也依旧是朋友。她被玉箫绑架,叶开只好去救她,谁想得到她竟然会下死手!”

他喘了口气,道:“戴总镖头带着他去治伤,谁知道他们的人回来了,头却没回来。”

傅红雪看着棺材,微微皱起了眉,脸上又恢复了一点血色。

她忽然道:“我能看看他的‘人’吗?”

杜同不太清楚当年那件事情中,几个当事人混乱的关系。

他不想打扰死人,但他看着傅红雪的眼神,又闭上了嘴。

因为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,都不可能拦得住她的。

现在是冬天,尸体腐烂得不算太快。

傅红雪握住尸体冰冷的手。

尸体的手死死攥着,她费了很大力气才掰开。

但她的动作却是十分耐心的,甚至是温柔的。

尸体的手上有一道伤痕,似乎是被兵器划破的。

傅红雪几乎有些站不住。

她喘了口气,又执着地解开了尸体的衣襟。

这个时候,她竟然在想别的事情。她在想无论什么时候,她都没有脱过叶开的衣服,实在是有些可惜。

傅红雪看着尸体的胸膛,后退一步,闭上了眼睛。

半晌,傅红雪才道:“多谢。”

她走出大厅的时候,杜同忍不住叫道:“你……你不烧张纸再走?”

傅红雪道:“我不给活人烧纸。”

*

上官小仙依旧笑得像个仙子,可她的脸色并不好看。

因为她面前站着傅红雪。

她一直认为,只要没有人带着,这个地方是神仙也进不来的。

上官小仙道:“这个小长安好不好?”

傅红雪道:“这里很好,而且不算好找。”

上官小仙道:“可你还是能找到这里来。”

傅红雪淡淡道:“我只是不明白,一个不懂江湖的卖枣糕老太婆,为什么逢人就要说叶开死了。”

上官小仙看向站在一边的男人,笑容就像天上的仙子。

男人扑通跪下,身体抖得就像啄米的鸡。

上官小仙道:“你扮成老太婆的时候,为什么没想到这一点呢?”

男人颤声道:“我……我以为不会有人怀疑的。”

上官小仙柔声道:“那么你回来的时候,为什么没有发现身后跟着个人呢?”

男人面如土色,一句话也说不出,只是拼命磕头。

上官小仙伸出一只羊脂玉一般的手——她和傅红雪的手都很白,但傅红雪是黑屋子里不见天日的惨白,她却是温柔美丽的乳白。

她的手轻轻拂过男人的咽喉,好像一个老成的戏子用水袖撩拨她的观众。

一直到她吩咐人把尸体抬走,傅红雪都没有说一句话。

上官小仙看着人把尸体抬走,摇头叹气道:“我实在不明白,我为什么会认识这么多笨蛋。”

她说完,对傅红雪微笑道:“既然这里不算好找,你为什么要来这儿呢?”

傅红雪道:“我来找叶开。”

上官小仙叹道:“你的腿不好,走了这么远的路来找他,实在很不容易,我也希望你们能见面的。可你岂非已在八方镖局见过他?”

傅红雪摇头道:“你骗得了别人,骗不了我。”

上官小仙知道她已不必再辩解。

那具尸体即使再像叶开,她也总不能将每一个痣,每一块深浅不一的伤疤全部装上去。

因为她决不会想到有人会仔细去翻一具尸体!

即使有人去翻了,也绝不会看得出来这些。

能看出这些破绽的,只有和叶开上过床的女人,而且决不能是个眼力一般的女人。

——可是一个女人看到自己情人的尸体,没有哭昏过去已经不容易。

上官小仙只好道:“你要见他?”

傅红雪道:“我不见他。”

上官小仙笑了起来:“那么,你是来杀他?”

傅红雪道:“我只想看他有没有死。”

上官小仙道:“如果他死了呢?”

傅红雪道:“那我就杀你。”

上官小仙似笑非笑:“你以为你一定赢得了我?”

傅红雪平静道:“我要杀你,也未必要赢你。”

上官小仙脸色微微一变。

她自己当然知道,杀人也不一定要取胜的。墨家的人从来都能杀死强过自己的对手,虽然那时他们自己也已经是个死人。

傅红雪冷冷地看着她,握刀的手不紧不松,力道适度。

一个人能在各方面保持适度,说明他已绝对的冷静,而且已下定了决心。

如果一个人的武功练到了傅红雪的程度,而且已不在乎死亡,世上就没有她杀不了的人。

上官小仙一向是个精明的女人,她能让别人流血,就绝不会亲自去试这把刀有多快。

她忽然笑道:“你既然担心他,就应该一直保护他。所以你应该在这里住两天的。”

傅红雪道:“不用。”

上官小仙道:“你不怕前脚刚走,后脚他就被我杀了?”

傅红雪道:“你杀得了他?”

上官小仙道:“你觉得我不能?”

傅红雪不知道她能不能。

她点点头:“如果他死了,我再来杀你。”

上官小仙仔细地打量她,忽然叹了口气:“可我没有杀他。你要看他,就跟我来。”

傅红雪跟着她走到客栈二楼。

她在门口站住。

她的手按在门上,停顿很久,才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隙。

叶开正双目紧闭,躺在床上安静地呼吸着。

重伤的人总是提不起多少精神的,何况给他开的方子都很容易让人睡着。

他的脸色虽然很苍白,人却总算还是活的。

傅红雪直勾勾地看着他,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忘带了什么。

——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到白云庄,还是住在一起的。

他们都不算爱晚起的人,有时是她起得早,有时是叶开起得早。无论谁起得早,总会记得给睡着的人带饭。

傅红雪提着油条站在门口,轻轻地推开门。

她把油条放在桌上,在床边出神地着叶开。

出于某种的冲动,她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样,无声无息地摸了一下他的睫毛。

叶开突然睁开眼,十分好笑地看着她。

他眨了眨眼:“我躺在这里,任你怎样。可你为什么只是摸一下?”

傅红雪淡淡道:“因为你已经‘怎样’我足够多。”

傅红雪的手依旧按在门上,门依旧只开了一条缝隙。

上官小仙就站在她背后,饶有兴味地看着她。

她忍不住道:“他死了,你真的不会难过?”

傅红雪远远地看着他:“如果他死了,我活着和死了也没什么分别了。”

上官小仙道:“那你为什么不盯着他?”

在大多数人心目中,一个女人盯着一个男人,本不是件值得羞耻的事情。

傅红雪却道:“因为我既不是他老子,也不是他的老婆。”

她又穿过那条和长安城主街一模一样的街。她来的时候怎样来的,走的时候就怎样走。

如果她这个时候回头,就会发现叶开正撑着窗台看着她。

他的脸色依旧苍白,但他的目光却很亮,发着水光一样亮。

这世上最难以察觉的,本就是背后的目光。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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